佛陀並非不講民主—淺談台灣僧團領袖的民主素養
針對這次太陽花學運,台灣兩大佛教山頭證嚴與星雲紛紛發表了意見。證嚴表示學運不要拖太久,還感謝警察辛勞,給警察送上水果,委婉表達了對統治當局的善意與支持;至於星雲更是直白,大呼學生們應該趕快回家,說學生要先好好讀書,先選上總統再來改革台灣。這兩大佛教名人落伍指數深不見底,難道要先成佛才能討論佛法嗎?奇怪耶你。
圖說:星雲、連家與習近平的關係。
修改後的圖片來自:網友Tien Ju Meng 原圖來自中新社。
不過我們從這裡再度確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台灣的佛教界大老總是站在黨國統治者這一邊。為什麼?這值得好好討論。
首先,台灣的佛教系統講求來世的解脫與涅盤,再加上歷年來國民黨對於宗教山頭的控制與拉攏,促使大部份所謂的「佛教徒」對於公共事務採取疏離或陌生的態度。許多佛教徒有強烈的去政治化傾向,還說認為政治是汙濁的,參與政治會影響到內心的清靜,造成修行成果的下降。當然也有部份佛教徒非常關心政治,但對政治議題非常敏感,無法自在地暢所欲言,這一點是台灣的普遍現象。
我們也看到中國歷史上的佛教團體對現實的政治權威一直都缺乏批判力。傳統中國政府非常集權與強勢,僧團必須長期依賴政治權威才能順利運作。廣義的中國史上,政府以國家暴力大規模摧毀僧團組織的事件,就有四次,也就是所謂的「三武一宗法難」。面對這些迫害佛教的皇帝,僧團唯一的武器就是不斷宣稱這些滅佛的皇帝死掉以後會下地獄受苦,除此之外真的沒招,其無奈可見一斑。
如果遇到天然災害,僧團更需要政治權威的保護。兩晉時期高僧道安曾說︰「今遭凶年,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僧團若不順服政治權威取得支持與援助,根本難以為繼。
在專制政府的統治下,僧侶成為白色恐怖的受害者也不稀奇。著名高僧憨山德清被疑神疑鬼的明神宗懷疑侵吞庫銀,受盡屈打而不招,雖然總算證明清白,但為了顧全皇帝的面子,還是被安了一個罪名流放了。同時期另一位高僧紫柏真可,為了建議明廷停止徵收天怒人怨的礦稅而被官員盯上,最後被陷害捲入了妖書案,在獄中慘遭東廠特務拳打腳踢,大嘆「世法如此,久住為何?」,竟選擇「自動圓寂」。僧侶面對白色恐怖,除非他有超有力的政治人脈,否則毫無招架之力,這些都是血淋淋的歷史教訓。
僧團實在很難對抗政治權威,要不就是遠居山林,不然最多能做的就是在承認政治權威的同時,為自己保留一點自主性。慧遠著名的「沙門不敬王者論」,主張「出家則是方外之賓」,為僧侶爭取到在政治權威之前可以不敬拜的權利,但他同時也不忘強調出家人有「助王化於治道」的功能。慧遠不啻在此確認,僧侶是君王統治中重要的輔佐者。
清末民初,西方思潮湧入中國,佛教為了因應時代的需要,決定走入人群,致力於增加僧團的社會功能,這就是太虛、印順努力推廣的「人間佛教」。時至今日,台灣的佛光山、慈濟,都是「人間佛教」信念的落實者,做了很多慈善事業,這一點筆者確實要肯定。但是,在國家統治技術如此純熟的條件下,佛教想要走入人群,不只要有現代化的管理思維,還需要與管理眾人之事的政府有更多的互動與接觸。
這時候筆者就要問︰這些僧團領袖本身是否具備足夠的公民意識自覺?這些僧團領袖,本身對民主自由法治人權是否有足夠的認識?或者筆者應該更直接地問:這些僧團領袖,有經歷過基本的民主政治啟蒙嗎?
不知道還有多少讀者記得台灣戒嚴時期的佛門三冤案︰慈航案、證光案與印順案。這些案子現在連佛教界都不太談了。
慈航案是指慈航法師與台灣佛學院學僧被指控為匪諜而遭到逮捕一案。當時星雲是學僧之一,也因此受牽連被逮捕,最後只好加入國民黨,但是加入以後還是長期被監視。
平心而論,在兩蔣的統治下,星雲弘法前總是先來個「三民主義萬歲」或「支持蔣總統」,是情有可原的,應該要諒解。至於證光案,根據闞正宗與蘇瑞鏘的研究,證光法師很可能是因為牽連到戰後台灣左翼運動而遭到槍決,最是不幸。
印順案則是情治系統找碴,硬說印順「佛法概論」一書中「北拘盧洲」一詞與其相關內容是在描述中共的地盤,欲羅織印順入罪。這些案子都很久了,當年帶給台灣佛教界的教訓與警惕就是︰一定要跟國民黨好好打好關係,否則一定會倒大楣。至於反抗威權,這種念頭是不符合佛教僧團的傳統的。
黨國的統治,有大棒子就有胡蘿蔔。佛教界既然努力配合國民黨,國民黨也會回報。像星雲與國民黨關係改善後,他的弘法事業在黨國的扶持下一直都很順利,信眾增加,國民黨也利用星雲,讓他成為台灣很尊重宗教的樣板,還讓星雲當了國民黨中評委。
所以當我們看到星雲發表了打壓藏獨、鼓吹台灣與中國要合併、幫馬英九和胡志強助選、還有打壓這次太陽花運動的意見時,完全不需要感到意外。因為只要是人,除非他有堅定的民主自由信仰與豐富的人文知識,否則一旦跟國民黨來往久了,幾乎註定會在政治上發出謬論。
比起星雲大剌剌地聲援國民黨,證嚴低調多了。證嚴一再要求,慈濟人不參選、不涉入政治,雖然比起公然與國民黨為伍的星雲好上不少,但這種放任黨國體制作惡,只求獨善其身的修行觀,多少年來無形中也加深了台灣人「去政治化」的假中立習性。
這次服貿的爭議,證嚴一如往常沒有在言語上明確表態,但她叫學生趕快回家,還送警察水果,這已經是明顯的訊號。以證嚴的高聲望,證嚴叫學生回家,這會形成強烈的輿論。在輿論壓力下,學生主動放棄籌碼,退出收復的立法院,最開心的當然是國民黨。唉,星雲與證嚴,根本就是在幫助國民黨維穩嘛。
這些現象不禁令人感慨:不論是儒學還是佛法,傳統中國倚重的思想,無一不是培養獨裁威權的溫床。
佛法的創始人悉達多出身王族,看到當時的種姓社會造成人民那麼多的痛苦,心生憐憫故而展開求道生涯,但是他給出的藥方並不是從政治與社會下手去改革弊端,他的方案是努力修行、求個人的解脫。雖然原始佛法或當時的佛陀僧團很強調共識決,打破種姓制度,有其民主素養。但是佛法演變成佛教,傳到中國之後,情況就有所改變。
看看證光法師的案子,以轉型正義的觀點來看,台灣佛教界在解嚴以後,應該要大力紀念此案,並以此為延伸,讓佛教的教義與民主、自由等價值觀展開論述上的接軌,來一場佛教界的啟蒙運動,但是很遺憾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時至今日,佛光山也好、慈濟也罷,某種程度上都已成為國民黨政商聯盟的一部份。多少反對稅制改革的政商名流,捐錢給佛光山與慈濟並且皈依它們,為自己購買了心安理得的安慰和自認與眾不同的成就感,真是讓人感到諷刺。
僧團無止盡地追求弘法事業的成長,這點就和企業無止盡地追求利潤很像。但是筆者必須強調,若只專注於弘法事業的成長,可能會與台灣的永續經營有所衝突。你看,佛光山為了擴大僧團的財源與人脈,就一定要跟國民黨交好,暗暗穩固了國民黨的不法優勢,長期來看這根本就是在敗壞台灣的政黨政治。
另外,撇開慈濟在台灣民主化運動中的曖昧態度,這回為了蓋國際志工大樓,卻看上了水土保護區,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破壞環境。慈濟,為了得到這塊地,不只使用有爭議的違法手段,還強硬要求商人撤下內湖保護區守護聯盟花錢刊登的廣告,這是打壓言論自由耶,豈能算是做好事?
說句更直接的,比如說,你要星雲、證嚴打從內心深處認定支持討國民黨黨產是一件改善台灣政治的必要功德,根本就不可能。他們根本沒有那方面的知識、甚至他們也不願意去吸收那方面的知識,所以他們無法做出這個判斷。
既然可以選擇跟國民黨當好朋友了,那要跟中共當好朋友也不算太難。這些僧團的目的就是要弘法,不依國主自然法事難立。為了拯救中國的十多億眾生,跟中共當好朋友自然是拓展弘法事業的重要工程。至於那個國主究竟是威權獨裁還是民主法治的領袖,根本不是這些僧團所關注的事情。
而且別忘了,佛法裡面的「眾生」一詞,是一個沒有半點國族味道的詞彙,中國有眾生,台灣有眾生,都是眾生嘛。這種去除台灣國族認同的論述,最容易被拿來培養大中華主義。
以此來看,這些僧團領袖的民主素養如何,聰明的讀者一想就知道了。可嘆的是他們在台灣的信徒滿滿,這些信徒,將會堅定跟隨他們的僧團領袖,不斷地複製反動的修辭,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萬分無奈的事情啊。
她選擇站在堅實高牆的那一邊
「當初念中文系,就是想要教書,覺得讓小孩子學到東西,能讓他們順利的長大,我會蠻開心的,會讓我有踏實感,因為要進入學校任教很不容易,我就去補習班。」
「第一間補習班,月薪25000,全勤2000,剛開始,老闆說先試用兩個月,兩個月後再調薪,結果都沒有,說好的招生獎金,也沒有,我反應過很多次,都沒有用。」
「我在那兒待了一年半,就換家補習班上班,薪水是33000,也有拿到招生獎金,但是,工作時間太誇張,一個月休不到三天,真的,我不騙你。」
「因為跟公司簽了一年約,我只好待完一年,我是草莓族啊(笑)!後來準備國考用了一些時間。」
「會進保險業,是因為親戚,她跟我說了很久,我不喜歡業績壓力,只要有業績壓力,我身邊的朋友就會倒楣,她保證會罩我,我才進去。」
「現在剛進去,每天都在學東西,是有一點點踏實感。我給自己兩年的時間,把它當做自己的事業來拼拼看,以後?再說啦!」
呂先生,今年28歲,從補教、準備國考、到轉進保險業,他說「坦白講,我們這一代人,跟你們差好多,你們有工作機會、固定收入、可以買房子...你們在我這個年紀已經定下來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他曾經有個夢,「工作到現在,我有在存錢,存了二十萬(誰知道,二十萬能幹嘛!)
本來是想要趁休息的時候,去美國看NBA,我最主要是看Xavier Henry,結果他手腕受傷,無限期停賽,我的夢也沒了。」
台灣的年輕人沒有夢,不是不願,是這個社會不給你機會!
***
「我住在三重的舊公寓,每個月房租加水電差不多一萬四,房子是木板隔間,隔音效果很差,孫子都長大了,他們習慣晚睡,唏唏嗖嗖的,二三點都還不睡,吵得我睡不著,我是透早五點就要上班的。」
「過年前,他(孫子)去找到一間厝,說隔間較好,一個月要房租一萬九,我說每個月還要湊五千,真的沒辦法...家裡吵了一陣子,兩個孩子都離家出走,到現在一通電話也沒有。」
「我在社區做了好幾年,跟住戶有感情,大家給我個機會,不然,這個年歲,要去那裡找工作?」
「我算是給保全公司聘雇,是保全公司跟社區簽約,我知道社區跟保全簽約的清潔費是三萬,但是,公司只有給我兩萬。」
「上個月,保全公司有個員工請病假一個星期,保全公司就叫他不用來上班,連資遣費都沒有。」
「就是做到不能做為止。什麼事都要吞忍,幾天前,主任委員才跟我大小聲,我負擔很重,都沒辦法休息....。」
張伯伯,今年70歲,社區清潔工,家裡還有張媽媽跟兩位就學中的孫子,月入2萬,扣除房租、水電、伙食還有生活費,所剩無幾。
台灣的老年人不能退休,是不願?還是不敢?
***
其實,台灣社會還有更底層。
「政府逼我學李師科去搶劫,萬一我被捉了,我要說是政府逼我的。再不然,我要去自殺,政府幫我把兩個孫子養大就好了」,說話的是呂黃盞,她今年69歲,是聯福關廠女工,這不是氣話。
她在工廠工作30年後,老闆惡性倒閉,退休金與資遣費完全沒有著落,她與自救會的同伴用盡一切抗爭手段,甚至不惜臥軌,要回老闆欠她的36萬資遣費。當年勞委會告訴她,政府會以「代位求償」方式,代他們向老闆追討欠款,於是她領到36萬元,原本以為晚年有了著落。
兩年前(2012年),呂黃盞收到一封法院支付命令,要求她償還16年前向政府的「貸款」,連本帶利一共得償還50多萬元。
「法院6月寄支付命令來,我不認識字,看不懂,拿去問鄰居,鄰居說我欠勞委會錢,不還錢,要查封房子,我嚇到好幾天無法入睡,覺得自己54歲被老闆騙1次,現在70歲又被政府騙1次,越想越不甘願。」
「為什麼當年是老闆欠我們錢,現在卻變成我們欠政府錢?」
「為什麼到頭來,都是我的錯?整件事中,老闆、政府跟我,我是唯一沒有做錯的人啊!」
請想像呂黃盞收到「法院支付命令」的感覺,她先被老闆欺負,又被政府欺負,勞委會請了80多個律師、花約1600多萬的金費來對付這些老勞工,可以感覺到她的無奈憤怒與疑惑嗎?
呂黃盞因為工作過度,曾經加班到三四天不睡,把身體搞壞了,被資遣後,兩手不能提重物、雙膝置換了人工關節,她先生因鼻咽癌早逝、作鋁門窗工程的兒子職災摔死,她目前沿街撿拾回收來補貼她和孫女的生活所需,每月收入僅3000元,在油電、健保、物價飆漲的今日,根本難以度日。
「政府就是要逼我們艱苦人去死」,這是她唯一心聲,
***
太陽花學運至今20天,兩天前(4/3)慈濟送上水果慰勞警察,遠在花蓮的《慈濟基金會》創辦人證嚴法師沒有表態支持服貿或是反對服貿,她說不出對學生佔領立院的看法,卻表達出對警察特別的關懷與慰勉,「要感恩維持社會責任的警察,他們真的辛苦了!既要維持公安,又要保護人民。」
這樣的話,聽在關廠女工呂黃盞的耳裡,她能釋懷嗎?她能忘懷抗爭時被警察強制驅離的場景嗎?她能忘懷很多老勞工彼此用繩索綁在一起,警方在激烈推擠抬離時,不少人被勒住脖子差點窒息的驚險場面嗎?
這樣的一席話,絲毫不會讓呂黃盞感受到生命的尊嚴,只會自覺命運多舛、卑微無力。民不與官爭?「連上人都這麼說了!」
當證嚴法師說,「人與人之間要和睦相處,要彼此鼓勵,不要人心浮動,這樣才能靜下心來祈禱」,「人人行為都要節制,才能心安、家庭平安、社會平安,達到四大調和」,是誰在不和睦?誰在不節制?她總是站在冷颼颼的威權那一邊。
70歲的張伯伯在為家計拖磨,28歲的呂先生不敢放膽作夢,不知何去何從。
當今政府鼓勵廠商西進,技術、人才與資金大量外流,資金迴流的幾乎只限於房地產,造成就業機會少、薪資低落、望屋興嘆、貧富懸殊與永不翻身的悲慘時刻。證嚴法師所宣揚的宗教,非但不能安定人心、不能為台灣社會建立信心、也不能為台灣年輕世代帶來希望與出路。
陳為廷回應「感恩」兩字,加上議場一片歡呼笑聲,年輕人禮貌性的沈默或不回應,不難見到台灣年輕世代對宗教的不敢指望。
什麼是宗教?宗教是對苦難有感。
對呂黃盞、張伯伯、呂先生的苦難有感時,不會看不到台灣勞工階級的屈辱與卑微,不會看不到來自既得利益者的貪婪,不會看不到政經惡質結合的護航、不會看不到行政濫權、不會看不到司法不公、不會看不到立法瀆職,不會看不到整個體制結構所縱容出來的階級對立、世代對立與社會撕裂!
台灣社會結構的不公平不流動,是所有苦難的源頭。人民苦難的源頭不是他們怠惰揮霍,不是他們不夠努力,更不是宗教迷信機製造的宿命論。
呂先生賣命工作,一個月休不到三天,還會覺得自己是草莓族嗎。如果,台灣的基本工資可以保障人民的生存權,基本工時可以保障生活品質,離職有保障,資遣有保障,呂先生睡覺作夢也會笑吧。
如果台灣有完善的住宅政策,「房東不可以任意趕走房客」,「房東不可以亂漲房租,否則有刑事責任」,「房客可以用租金修繕租屋,維持住房品質」;張伯伯回到家裡,也許也可以有一晚好眠,無須因為睡眠習慣而跟家人不斷爭執。
如果行政監督資方、立法審查嚴密,司法主動出擊,呂黃盞與其他關廠工人何須在兩年內,行政院、監察院、立法院、總統府四處陳情,六步一跪、凱道丟雞蛋、突襲總統官邸、北車臥軌、勞動部前絕食、苦行抗爭,付出極大的代價。
什麼是宗教?
宗教是對苦難有感,不是對權力有感。
當證嚴法師選擇站在堅實高牆的那一邊,無視學生永遠站在雞蛋那一邊的聲音,把高牆當雞蛋,把雞蛋當高牆,冷熱顛倒,除了婆婆媽媽外,她竟不敢勸導在位者放下屠刀,足見其對苦難已無悲憫,不但失去宗教行者的行持,也與凡夫冷漠無異了!
村上春樹說:我們「都只是一個面對名為體制的堅實高牆的一枚脆弱雞蛋。不論從任何角度看,我們都毫無勝算。高牆太高、太硬、太冰冷」,「我們不能容許體制糟踏我們,我們不能容許體制恣意橫行」。
宗教應是對苦難有感,不是對權力有感。
當證嚴法師選擇站在堅實高牆的那一邊,無視學生永遠站在雞蛋那一邊的聲音,把高牆當雞蛋,把雞蛋當高牆,冷熱顛倒,除了婆婆媽媽外,她竟不敢勸導在位者放下屠刀,足見其對苦難已無悲憫,不但失去宗教行者的行持,也與凡夫冷漠無異了!
村上春樹說:我們「都只是一個面對名為體制的堅實高牆的一枚脆弱雞蛋。不論從任何角度看,我們都毫無勝算。高牆太高、太硬、太冰冷」,「我們不能容許體制糟踏我們,我們不能容許體制恣意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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